开启另一条线索创作的谢家乒
那天展览开幕前,我问谢家乒怎么理解展览叫“无地有声”,他说他的理解是“有地无声”。所以在展厅入口处有一件作品是一个水泥嘴巴含着一个压扁了的口哨,名字叫《“前言”》。
《“前言”》装置
谢家乒的创作更多被人们所熟知的是那些胶带画和以其为材料展开的行为及其他创作,还有那些在屏幕端随手而来的数字涂鸦。但是很明显的是,他不并满足于此,否则也不会在展览前一定要拉着年轻的策展人去一趟他家乡的那个废弃的矿区,还在那拍了一个片子带了回来,否则也不会在展厅里折腾出一堆装置和影像。
《墙》装置
“其实上一次个展是对过去一段时间的总结,那次展览我藏了好多‘东西’很多人没看出来。而这一次个展应该已经开始延伸出新的线索和方向了吧……”家乒拉着我在一旁“偷偷”地说到。
隔着《墙》,前后对应的两件影像作品《音楔》
家乒在那些胶带画的间隔放置了他的影像和装置来告诉人们他的“其他”部分,比如墙一角的小屏幕里的“C”,从“前言”到和展厅里的大型装置“墙”,再到并置呼应关系的两件“音楔”影像,从“音楔”到独立暗房放映的“无地有声”;他还故意把自己的数字绘画置入破旧的诺基亚非智能机,并取名“代际输入”,并且在旁边放置一件影像作品“刷”:一只手不断在不同物体表面做滑手机动作的作品;还有那件没有缠胶带的《Granite》,取用的是收集的废弃磨砂纸……
《代际输入》手机装置《刷》影像(ipad)
喜欢在展览里“藏”东西的人,应该也希望别人能“找”到它吧,不然家乒也不会拉着来看个展的朋友问:你看了没?认真看了没?……
“不创作只会让我更困惑……”
寻找和自身有关的元素是家乒和策展人在这次合作里的“约定”。家乒首先想到的是回到家乡那片废弃的矿区空地,那里能清晰的听到记忆里不知名的鸟叫声。我问他这是不是乡愁,他觉得貌似是,但实际应该不是,他说只是“人潜意识里面对某个东西特别敏感的反馈”。
《无地有声》截图影像
“到今天为止我都没有见过那种鸟,不知道是什么鸟,很小的时候就听到那种鸟叫声,但是我找不到它,只能听到它的声音。”家乒指着和策展人程小山合作的影像作品《无地有声》说到。
“很难说清楚具体是什么,但是会对它有感觉,而且特别强烈。拍矿石厂和鸟叫声是我十八年前想做的事情,那个时候才十几岁,我想表达它,但是我表达不出来,后来过了这么多年突然有了这个展览,我觉得是时候把它从记忆里调出来了。”
家乒说这种鸟叫声听上去很“撕心裂肺”,他也不知道为何有这种感觉。
《水体》架上绘画《Granite》综合材料
“我一直在探讨和了解矛盾对立的关系,到底如何存在于同一个地方。一块石头和一个跳动的心脏放在一起的时候,你会发现是谁决定了谁;或者谁跟谁之间是对抗还是和谐共生,或者别的什么关系。但我很在意带有某种情感,人性温度的东西。”
所以,我们看到了艺术家可以一边很用力笨拙的画完一张油画,但是马上又把它缠上胶带遮盖住;一边喊着不想弄胶带画了,又觉得不弄点可能卖钱的东西对不起用心的主办方机构。他说他对人生越来越困惑了,但是不创作只会更困惑,创作至少可以救赎。
在谢家乒的性格底色里是悲观主义的色彩,所以他希望自己和周遭都能快乐起来,他也知道什么是痛苦和冰冷,所以希望做些有温度的思考和事情。就像那堵衣架垒起的“墙”,艺术家一边营造着难以遁逃的无力感,而当你走到“无地有声”前,影片最后会来一句:走出盒子,你就听见了……事情总有处在悬而未决时,一切待续的状态,我们都可以先缓口气。
谢家乒
对话谢家乒
(以下文字整理自访谈对话,已经艺术家本人检阅)
Q: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到处捡废弃物和收集那些奇奇怪怪的胶带和复古的包装纸?
A:四五年前就已经开始有意识地把一些材料收集起来,那种材料收集是我刻意的行为,大部分东西是从垃圾堆捡来的。上一次个展也是如此,镜子被扔掉了,我把它捡来捯饬捯饬,重新让人们回归对它的